【AM亚梅同人】枯骨成沙 第二章

第二章

天已经亮了。

火依然燃烧着。

梅林坐在火堆旁，焦急的等着盖乌斯的到来。

这期间，他无数次转头去看身后熟睡的亚瑟，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说服自己去相信，自己的国王还没有抛弃自己。

掌心坚硬的触感是此时他能找寻到的唯一的安慰。那是一枚古币【此处允许我唠叨一句：亚瑟母亲的遗物具体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但是圆形的我就当它是古币了】，上面雕刻着十字和飞鸟形的纹章。

亚瑟母亲的纹章。

——“This belongs to my mother.Bears her sigil.Here.”(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上面刻着她的纹章。给你。)

——“Arthur,I can't…”(亚瑟，我不能……)

——“Just……take it.”(你就……拿着吧。)

明明只是不久之前的对话，此时想起，却恍若隔世。

曾经，他的国王对他推心置腹。

曾经，他的国王对他无话不说。

曾经，他的国王在决意赴死前甚至把母亲的遗物送给他。

然而昨晚，他的国王却闭着眼睛，以抗拒和厌恶的姿态，用冷冰冰的声音拒他于千里之外。

果然……自己是无法被接受的。

这个拥有魔法的自己。

梅林更加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古币，似乎想把它嵌进骨血。

一夜的时间，冰冷的古币早已经被掌心的温度同化，与他融为一体。

越是根深蒂固的东西，一旦被剥离，便越是痛彻心扉，锥心蚀骨。

他清楚，他明白。

却依然固执的，不愿意放手。

盖乌斯风尘仆仆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坐在火堆旁一脸焦急不安的梅林。

那孩子见他到来，如同是看到救星一样，飞快的站起身迎了上来。

“有什么变化吗？”盖乌斯问到。

“没有。”

“让我看看。”盖乌斯说着，走上前俯身去查看亚瑟的伤口。

“……你就带了这么点东西？”

身后传来自家熊孩子不满的声音，盖乌斯解释道：“满山都是撒克逊人……”

然而那急得乱了分寸的熊孩子却不依不饶，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没有蓍草，没有羽衣草。”

老御医扬了扬手中的草药，耐着性子回答：“我有紫草。”

“你应该带龙牙草，必须有龙牙草。”

“……”老御医用手探了探国王额头的温度，还好只是有些低烧，这是受了外伤以后的正常反应。

“梅林，”盖乌斯终于回过头，忍无可忍的朝自家熊孩子说到，“你为什么不去饮马？”

“……”

然后他赶在熊孩子还要说话之前，继续补充：“确保它们吃饱喝足。我们在这藏不了多久。”

梅林皱着眉头看了看医术卓绝的老御医，又不放心的看了看还在沉睡的亚瑟，终于转身，不情愿的离开去照顾马了。

“你感觉怎么样？”老御医问躺在地上的国王。

他知道亚瑟一直醒着。国王装睡也许可以骗得了他的男仆，但是绝对骗不了这位医术卓绝的御医。

果不其然，听了盖乌斯的话，亚瑟慢慢睁开了眼睛。

见国王没有答话，老御医又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亚瑟看着梅林离开的方向，片刻，淡淡的说道：“他是个法师。”

“……”盖乌斯停下了摆弄手中的紫草，抬起眼皮看着亚瑟。

年轻的国王正看着他的男仆离开的方向，碧蓝的眼眸如同宁静的深海。

许久没听见盖乌斯的回应，亚瑟转过头，看见年迈的御医正凝视着他，平静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国王如同吃了败仗一样，无力的叹气，说：“……你早知道了。”

“陛下，他是你的朋友。”盖乌斯的语气里有些许的不满，也不知道受伤的国王是有所否察觉。

亚瑟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我知道。”他平静的说。

盖乌斯不禁瞪圆了大小眼。

在亚瑟跟他说“他是个法师”这句话的时候，盖乌斯就准备好了一肚子开导、劝阻、威逼利诱(划掉)等等为梅林圆场的话。毕竟梅林为亚瑟付出过多少做过多少事，没有人比盖乌斯更清楚。他不希望这位年轻的国王陛下仅仅因为梅林是个法师，就否认梅林明里暗里为他做过的一切。

因为深知亚瑟对于梅林来说有多么重要，所以盖乌斯才无法容忍，有朝一日这位国王会用厌恶的，或者仇恨的态度，彻底伤透梅林的心。

盖乌斯承认，他是个护犊子的人。

一国之王的亚瑟在他心里固然重要，但是自家的熊孩子在他心里显然更重要一点。

他活了一把年纪，为人何其精明，只一瞬间心思就能九曲十八弯，思量出所有能引导亚瑟让他接纳梅林的对策。但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亚瑟的反应会是眼前的这个样子。

一时间，精明如盖乌斯，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了。

过了好一会儿，老御医的脑袋才开始恢复运作，问到：“你……知道？”

年轻的国王睁开眼睛，语气有些纠结，有些无奈。

“盖乌斯，我不瞎，也不聋，更不傻。”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老御医一边查看国王的伤口，一边问。

“第一次和他回埃尔多的时候。”亚瑟回答。

盖乌斯顿感无力。

“我一直跟他说要谨慎，他还真是拿我这老人家的话当耳旁风啊。”

亚瑟摇摇头，声音有些虚弱，说：“那时我只是怀疑。”

“那你是什么时候确定的呢？”盖乌斯捣着紫草，问。

“塞亘的灵魂被释放那次。”国王开始轻轻喘息，盖乌斯知道那是体力不支的前兆。

“先别说了，陛下。”老御医并未停下手中的活计，开口制止。

可是神智有些不清的国王就好像没听到一样，依然在自顾自的说着。

“……我当时失去神智，可是……他们不知道我后来醒了……”

……好吧他压根也没指望这个任性的家伙能好好听话。

老御医无力的叹了口气，把纱布敷在了国王的伤口上。

那头的国王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只是声音越来越模糊。

“……我听见了梅林和塞亘的对话……”

“……我听见梅林念了咒语……”

“……还有好多次……是我故意……装晕……”

“……只是……他不说……我就……当……不知道……”

“……我……等……坦白……怎样……面……对……”

国王终于安静了，老御医把纱布打好结，再次用手试了试国王额头的温度。

——温度比刚才高了一些，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老御医看了陷入昏睡的国王一眼，起身去找梅林了。

梅林正慌慌张张的用手指梳着马的鬃毛。

手中的古币因为因为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有些久，还没有被再次捂热。

他用魔法运了水来后，一模口袋，发现口袋里的古币不见了。

口袋上有一条长长的破口，应该是刚才不小心被树枝划破的。

那是亚瑟母亲的遗物，绝对不能弄丢。

他沿着原路找了回去，最终在离火堆不远的地方找到了它。

然后，他听见了亚瑟和盖乌斯的对话。

原来他的国王早就知道，原来他的国王一直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原来他的国王只是一直等着他主动的坦白……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有些湿。

“有一块剑刃碎片嵌在他胸内了。”

梅林听见盖乌斯的声音，忙胡乱抹了一把眼泪，转头说到：“那就用魔法把它取出来。”

“不。”盖乌斯摇摇头，神色凝重，回答，“伤亚瑟的不是普通的剑，我怀疑是在龙息中铸成的。它的魔力可不是轻易能被摧毁的。”

龙息剑？

怎么可能会是龙息剑？

梅林皱着眉头，突然想到了那只被茉嘉娜控制的幼龙。

“艾苏萨……”

盖乌斯点点头。

“碎片正在向他的心脏移动，即便是你也无法阻止这股魔力。”盖乌斯回头望了昏睡的亚瑟一眼，说，“只有用龙族那样古老的力量才能做到。”

“不行，肯定有办法的，盖乌斯。”梅林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

看着梅林满脸焦急的样子，盖乌斯想了想，回答：“希德族才有这种法力。在阿瓦隆湖中心有一座古老的岛屿，那是他们的法力之源，你要把他带到那去。”

“好，我这就带他去。”拥有强大力量的法师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忙迈开大步向他的国王跑去。

“梅林。”盖乌斯叫住了他。

“你的眼睛一直通红，你……没事吧？”

黑发的少年没有回头。

他在听课盖乌斯的话之后，只是用力摇了摇头，便再次奔向了亚瑟。

他吸了吸鼻子，把泪水忍了回去。

他要救他的国王，他必须要让他的国王安然无恙。

十几年带着愧疚小心翼翼的守护，如今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胸怀坦荡的面对他一直守护的人，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把事情再搞砸一次。

绝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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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文后：

首先我想说的，就是关于二瑟母亲遗物的问题。如我在文中唠叨过的，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但是它是圆的，所以我把它默认为是古币了╮( •́ω•̀ )╭

其次，有关梅林会魔法的问题。我一直认为，二瑟是知道的。文中描写的是在201对战塞亘法师时，其实不然。我真正认为二瑟知道的时候，是在S5，具体第几集我忘了，就是二瑟梅林被劫匪劫走，初遇长大后的莫德雷德那集，应该不是502就是503。有一段场景是大莫趁二瑟睡着的时候和梅子对话，说到了他们都会魔法的事。有一个镜头，二瑟的眼睛很明显的动了一下。我不知道这是小布表演时的BUG还是怎么的，反正我默认为那时二瑟并没睡着——身为卡梅洛特最优秀的骑士，高度的警觉是烙印在骨子里的，更何况是身处敌营。所以我觉得那一刻二瑟是醒着的，而且过人的听觉让他听到了大莫和梅子的对话，知道了梅子有魔法。只不过在文中我没那么写，为了体现二瑟的深情？好吧我承认这并不是二瑟的深情，而是傲娇。因为如果你往后看【以下剧透预警】，下一章就会发现，那段二瑟的坦白，根本就是神志不清说的胡话，不小心把事实说出来了(雾)。

那最后来一个萌萌哒小剧场吧。

某年的七夕夜，卡梅洛特皇宫集体狂欢。

酒过三巡，皇姐激动的宣布：“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梅子高兴的问：“你脱单了？”

高爷挤眉弄眼：“把你姐姐泡到手了？”

结果二瑟神来一句：“你终于变成一条狗了吗？”

皇姐：“……我**#%&@)-&#！！！”

一阵乒乒乓乓之后，二瑟被皇姐连人带椅子扔出了窗户。

以上——

期待下次以文字的形式跟大家见面。